$履虎尾①,不咥人②,亨。
①履虎尾:踏老虎尾巴。履,卦名。帛《易》作“禮”。有踐踏、履行之義。
②不咥人:不咬人。咥(dié),噬、咬。
踩老虎尾巴,(老虎)不咬人,(此占)亨通。
①上天下澤,履。君子以辯上下,定民志。
②此釋《履》卦卦爻之象。上天下澤:《履》卦下兌上乾,兌為澤,乾為天,天氣上升而在上,澤水下潤而在下,等級分明,故為《履》象。
辯:別,素履:穿素鞋前往。
上天而下澤,《履》之象。君子(效此象)當(dāng)辨別上下,安定民志。
履,柔履剛也。說而應(yīng)于乾,是以“履虎尾,不咥人”。亨,剛中正履帝位而不疚。光明也⒀。
⒀此釋《履》卦卦名與卦辭之義。柔履剛:古者有二解:(一)《履》下兌上乾,兌為柔,乾為剛,兌之柔履行乾之剛。(二)《履》六三為柔,六三履行于五剛之中。筆者認(rèn)為,前者以卦而言,后者以爻而言,二說雖不同,但皆有據(jù),當(dāng)兼用二義。說而應(yīng)乎乾:《履》下兌上乾,兌為說在下,乾剛在上,二者相應(yīng)。履虎尾“踩老虎尾巴。
不咥人:不咬人。咥,咬。剛中正”九五陽剛居中得正。帝位,五為帝位。疚,一本作“疾”?!墩撜Z·顏淵》:“子曰:‘內(nèi)省不疚,夫何憂何懼’?!薄熬巍憋@有憂懼不安、追悔之義。
履,陰柔踐履陽剛。悅而順應(yīng)于乾,所以“踩了老虎尾巴(老虎)不咬人,亨通”。(九五)以剛健中正之德居帝王之位,而不負(fù)疚后悔,(盛德)光明正大。
初九:素履往③,無咎。
③素履往:穿素色之鞋去,素履,白色無文彩的鞋。
初九:穿素鞋去,無災(zāi)。
“素履”之“往”,獨(dú)行愿也。
獨(dú)行愿:獨(dú)行自己的心愿。
“穿素色鞋而前往”,獨(dú)自奉行自己的心愿。
九二:履道坦坦④,幽人貞吉⑤。
④履道坦坦:道路平坦。坦坦,指平坦。
⑤幽人貞吉:囚人占之則吉。幽人,囚人。
九二:道路平坦,囚人占之則吉。
“幽人貞吉”,中不自亂也。
幽人,囚人。
中不自亂:九二陽爻居中位而心志不自亂。
“囚人占之則吉”,履中道而心志不自亂。
六三:眇能視,跛能履⑥,履虎尾,咥人兇,武人為于大君⑦。
⑥眇能視,跛能履:偏盲而視,腳跛而行。眇(miǎo),偏盲。古“能”、“而”互通。
⑦武人為于大君:武人為大君效勞。為,有作為。
六三:偏盲而視,腳跛而行,踩老虎尾巴,(老虎)咬人,兇。武人為大君報效。
“眇能視”,不足以有明也?!磅四苈摹?,不足以與行也?!皢A人”之“兇”,位不當(dāng)也。
“武人為于大君”,志剛也。
眇能視:偏盲而能視。
眇,偏盲。
不足以有明:六三不中不正,陰柔才弱,強(qiáng)視不足以明視。
跛能履:腳跛而能行。
不足以與行:其義與“不足以有明”類似。
咥:咬。
位不當(dāng):六三以陰居陽,故位不當(dāng)。
武人為于大君:武人為大君效勞。
志剛:六三與上九相應(yīng),其志向是陽剛。
“偏盲而視”,不足以明辨?!澳_跛而履”,不足以行走?!埃ɡ匣ⅲ┮恕敝皟础?,位不正當(dāng)?!拔淙藶榇缶龍笮А保鞠騽傉?。
九四:履虎尾。愬愬,終吉⑧。
⑧愬愬,終吉:雖懷恐懼而最終得吉。愬愬(sù),畏懼貌。
九四:踩老虎尾巴,恐懼而最終得吉。
“愬愬終吉”,志行也。
愬愬:恐懼之貌。
志行:九四雖處懼之地,但九四為陽剛性動,故志行。
“雖有恐懼最終有吉”,其志行施。
九五:夬履⑨,貞厲。
⑨夬履:決然而行。夬(guài),決。
九五:決然而行,占之將有危厲。
“夬履貞厲”,位正當(dāng)也。
夬履:決然而行。
夬,決。
位正當(dāng):九五以陽居陽位,而又居中,故曰位正當(dāng),此釋“夬履貞厲”,《象》用“位正當(dāng)”釋“厲”,可見《象》之“位正當(dāng)”并非都“吉”,正如《系辭》所謂:“其柔危,其剛勝邪?”
“決然而行則有危厲”,其位正當(dāng)。
上九:視履考祥⑩,其旋元吉⑾。
⑩視履考祥:審視其履行,考察其福禍吉兇。視,審視。考,考察。祥。福禍。
(11)其旋元吉:只有返回始可得吉。旋,一指周旋、無虧;一指返回。帛《易》作“$”。由帛《易》作“$”知作返回?zé)o疑。
上九:審視其履行,考察其福禍吉兇,只有返回始可得吉。
“元吉”在上,大有慶也。
“元吉”在上:“元吉”之辭在上爻。
大有慶:上九之陽居上位與六三相應(yīng),上下分明,故曰大有慶。
“開始吉祥”在上位,大人福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