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之道至於革,聖人其喜於革乎?抑懼於革乎?曰:懼於革也。何以知之?曰:革者,聖人之不得已也。何以知其不得已也?曰:火逢水則滅,水逢火則竭,二女居則同而志則別,是可以不革乎?天下之事,茍不至於如水火、如二女,聖人豈得已而不已乎?故戒之曰已日乃孚,又曰革而信之,言其初之未信也。曰:元亨利貞,悔亡,又曰革而當(dāng),其悔乃亡,言革之而非大亨,非大利,非大正,皆革而不當(dāng)也,其能無悔乎?革而不信,革而有悔,則如勿革,故曰聖人懼於革也。然則何以能革而信,革而當(dāng)乎?曰:彼之所以失,見此之所以得,灼知其理於未革之先,當(dāng)如離之文明;未革而民願之,將革而民從之,相慶其舉於既革之後,當(dāng)如兌之說,如是者可以革而信、革而當(dāng)矣。天地得此理,故革而四時(shí)成,湯武得此理,故革而天人說,革之時(shí)豈細(xì)故哉?可不懼哉?秦之變法、趙之胡服、莽之革漢、靈寶之革晉,豈曰革而信、革而當(dāng)也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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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北宋]程頤-第49卦?革卦?卦辭全文詳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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